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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

第十节 首战浴血(1)

本来汉军还想准备得更加充分一点,但清军不给更多的时间了。仅仅五天,六月三十一日上午时分,由四川清军提督钱玉兴和重庆镇总兵吴炳文分别为正副统帅的清军绿营兵共九十多个营、三万大军便漫山遍野扑向了灌县(清军一个营约200人到2000人不等,越是精锐的部队,兵员也越多)。一时间,小小的灌县以东、以南、东南、东北等方向尽皆是浩浩荡荡、海涛潮水般的清军,刀枪如林、旌旗似海、尘土冲天,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覆盖整个灌县。四川清军虽然是清廷的政府军绿营兵,但此时的国防主力早已经变成了湘军、淮军、楚军等汉族地方武装势力,使得四川清军已经沦落为了地方杂牌军,但总督刘秉璋毕竟出身淮军,因此四川清军排兵列阵还是模仿着淮军的样子,中路为主官亲兵营,左右分别是左哨营和右哨营,再往外则是前哨营和后哨营,后面则依次排列着刀队、矛队、弓箭队等主攻部队。由于是地方杂牌军,四川清军自然缺乏洋枪洋炮。唯一的热兵器就是刘秉璋增添的那一千名火枪手和那八门红衣大炮,但钱玉兴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出动金贵的大炮,大军压城之际,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乱民反贼自然心惊胆战、不战而溃。因此,在出征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派出斥候部队(古代的侦察部队)和细作(古代的间谍)去探查对手的虚实。

距离灌县城池八百多米的地方,钱玉兴举起了从西洋进口的千里眼(望远镜)。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死沉沉的城市,郊区外的土石都被挖掘一空,这是汉军为了防止这些土坡石块会成为清军进攻的掩体,同时也是就地取材来修葺城池,城池的墙壁城垣明显也加厚了很多,但基本没有见到反贼的大部队。不过,钱玉兴心里还是暗暗吃惊,因为他发现城上和城外的防御工事部署得可谓是井井有条、错落有序,而且设计巧妙、暗含阵法,这绝非那些山野村夫会懂的。难道这帮乱贼里有什么能人异士?这个念头让钱玉兴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起来。

城内的藏兵洞里,五个团、六千余汉军将士也枕戈待旦、蓄势待发。无数双紧张且惴惴不安的目光一齐射向“御驾亲征”的刘斌。为了鼓舞士气,刘斌决定亲自督战和临敌指挥。他大步走上城头,指挥一队禁卫队官兵把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抬上了城头,然后对下面的将士们厉声高吼道:“众将士听命!考验我们的时候来了!前进者,赏!杀敌者,赏!立功者,赏!临阵脱逃者,杀!畏缩不前者,杀!不听命令者,杀!胜利之日,每人发放三十两赏银!阵亡战死者,家里补偿八十两和五十亩土地!杀敌立功者,再奖励一百两!本王说到做到!”

“汉王万岁!”被银子刺激得热血沸腾的汉军一齐山呼海啸。

“弟兄们!为了光复咱们大汉江山,杀!”诸葛明吼道。

“光复大汉江山!大汉万岁!”汉军官兵们再次吼声如雷。

在全体汉军将士惊讶的目光中,刘斌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走上高台,以轻蔑的眼神看着城外杀气腾腾的清军,整个人浑身洋溢着一副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君王气势和大将风采。这个举动,更加刺激得汉军官兵们血气沸扬。这些朴实的农民士兵们想得很达观,连“大王”都不怕死,那老子烂命一条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汉王如此地仁义,自己要是死了,家里还能补贴八十两银子和五十亩土地呢!要是自己勇猛杀那些满清**,又有大笔的赏钱,还怕什么?死了后老婆孩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值了!一时间,汉军凭着血气之勇而士气大振,气势上竟然压过了城下的清军。

八百多米外,钱玉兴厉声高叫道:“刘斌!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居然胆敢逆反作乱!简直是不知死活!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撼动我大清二百五十年基业么?简直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你难道没看到长毛匪的下场么?长毛匪百万反贼,照样被我朝廷大军给诛杀殆尽!寡众悬殊,胜负已分!念你愚昧无知,皇恩浩荡,赶紧束手就擒,饶尔等不死!不然,本提督令旗一挥,尔等都会化为齑粉飞灰!”作为剿匪的清军主将,钱玉兴当然知道这个“匪首”的名字,另外,从灌县逃到成都的那些绿营兵溃兵说过,这支反贼好像有一些来路不明的火器,纳拉·赫舍里就是被火器击中而死的,尽管将信将疑,但为了防止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钱玉兴才特地不敢靠近过去,这让埋伏在灌县城垣上的汉军狙击手懊恼不已。

刘斌仰天大笑,然后不慌不忙地举起一个大喇叭(铁皮做的),使得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高亢嘹亮,响度也大大地盖过了钱玉兴。刘斌冷笑道:“钱玉兴,我问你,你还是汉人吗?你既然姓着你祖宗的姓氏,那你死后有脸去见你的祖宗吗?你身为汉人,却做清廷和满人的爪牙,欺压自己的汉人同族,你简直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走狗!这个朝廷,是谁的朝廷?是满人的朝廷!我四万万汉人同胞,却被二百万满人所奴役!为什么?就是因为你这样数典忘祖的汉奸走狗太多了!才让我汉人的大好江山沦陷于满人铁蹄!你身为汉人子孙,却不思恢复汉人江山,反而甘愿在脑后拖着一条猪尾巴,去做满人的奴才!你上对不起汉人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四万万汉人同胞,居然还有脸苟活于天地之间!简直是寡廉鲜耻!要是你还有羞耻之心,那就率领你手下的绿营兵攻杀满清朝廷去!手握重兵,却来剿灭自家汉人同胞,手足相残、同室操戈,你死后注定遗臭万年!”

不得不承认,刘斌事先准备的这套说辞非常漂亮,引经据典、词锋如刀,并且蕴含着大量后世的民族主义思想和此时封建社会正统道德思想里的忠孝仁义,自然驳斥得口拙舌笨的钱玉兴面红耳赤且无法反驳。一时间,汉军官兵们齐声欢呼,在气势上更加压倒了清军。

刘斌又高声大喊道:“对面清军里的汉人弟兄们!我们都是汉人,怎么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万众一心、打倒满清,把满人赶回关外去,夺回我们汉人的江山!”

钱玉兴顿时大怒:“大胆反贼!竟敢诋毁朝廷、乱我军心!简直是十恶不赦!左右副将诸营听令,立刻攻城!剿灭反贼,将贼首碎尸万段!杀啊!”

“杀啊!”清军毕竟人多势众,一起爆发出了气势还算惊人的呐喊声,十多名接到命令的清军副将、统领、参将、游击、都司、校尉等中高层将领纷纷纵马上前挥刀大吼:“冲啊!”

霎那间,灌县城下飞沙走石、尘土冲天,席卷起的风沙犹如沙尘暴般铺天盖地。呐喊声和几千人踏步声如闷雷般直上云霄,三十个清军的前卫步兵营浩浩荡荡地蜂拥扑向汉军阵地,犹如一团团乌云般滚滚而来,数以千计白花花的刀枪在阳光下闪耀着明晃晃的刺眼白光,轰隆隆的脚步声轰鸣如雷,扬起漫天的灰土,彷佛一股股浑浊的污水般汹涌倾泻向灌县城池。

黑云压城但岿然不动的城池上,刘斌和众解放军军官们一起狠狠地抽着烟,这是他们参加和指挥的第一场真正的实战,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潜伏在各个碉堡、角楼、城垣阵地、藏兵洞、工事、战壕里待命的汉军官兵们都紧张地等待着总司令的命令。一根烟抽到一半,眼看清军已经冲到了一百米的范围里,刘斌用力扔掉烟头,同时意气风发地放声大吼道:“诸位兄弟!就让我们从此改变历史吧!中华民族的命运在我们手中!”他霍然拔出信号枪,对准天空扣动扳机,清脆的枪声中,一颗耀眼夺目的红色信号弹“嗖”地一声腾空而起。

从来没看过信号弹这种新奇东西的清军士兵们望见这一幕后都惊讶不已,而与此同时,看到信号弹的汉军阵地里各个军官们则一起朝趴在战壕里的士兵们厉声怒吼:“都起来!迎战!准备战斗!”

“弓弩手!预备——”亲临第二道防线里的弓弩部队总指挥萧浩然声色俱厉地大吼道。

灌县的城垣卫墙上,三百多名经过临阵磨枪训练后的汉军弓箭手一起引弦搭箭,朝着清军方向呈四十五度仰角一起拉满弓弦,竹制弓弩发出整齐的“吱嘎嘎”声,十多辆临时赶制出来的诸葛连弩和一百多把床子弩也齐齐现身。卫墙上顷刻间弓弩如林、矢箭破天。“射!”萧浩然话音未落,密如雨声的破空声便铮然响起,空气被撕裂,灌县的上空“咻”地掠过一道密密麻麻的黑影,第一波弩箭流星飞雨般气势恢宏地跃上晴空,齐刷刷铺天盖地飞向逼近而来的清军。霎那间,惨叫声伴随着一股股四溅的血柱一起在清军密集的人群中喷涌而起。旋即,第二波弩箭再次破天裂空地飞临清军的头上,箭如雨下、乱矢横飞,直射杀得清军血水四溅、鬼哭狼嚎,中箭受伤者遍地打滚。诸葛连弩和床子弩一起大发神威,一排排弩箭横飞而去,风声如刃,立刻洞穿了一排排清军,床子弩强劲的张力使得射出去的弩箭速度极快,穿透了第一个清军后继续飞梭,被同一根弩箭所射穿的两三个清军犹如羊肉串般一起滚倒在地。两腿中箭的清军匍匐在地惨叫着,胸腹中箭的清军立刻血如泉涌,被弩箭射中面部或者被射成刺猬的清军直接是痛不欲生,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汉军三波弓弩怒射过,冲锋的清军交相枕藉地遍地打滚,弓箭的杀伤力虽然不够致死,但伤兵生不如死的惨叫声则大大地影响了其他清军的士气。看到同伙的惨样,部分意志力薄弱的清军胆战心惊,立刻开始想要转身逃跑了。

“不许后退!违令者,杀无赦!”钱玉兴心急如火地大吼道。他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这群反贼只是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没想到他们竟然准备充分,一下子让自己的部队吃了大亏。收起轻敌之心的钱玉兴又吼道:“弓弩队!放箭!压制反贼!”

在刀矛队后面待命的清军弓弩队慌忙引弓上箭。稀稀拉拉但数目远远超过汉军的弩箭一波接一波地从清军阵营中飞啸而出,犹如一群群黑色的乌鸦般从天而落。

“盾牌兵护卫!”城垣角楼上的汉军瞭望手立刻挥舞红色信号旗,声嘶力竭地喊道。

电光火石间,护卫在弓箭手身边的盾牌兵立刻纷纷遍地雨后春笋般举起盾牌,保护自己和弓弩手。由于盾牌来不及大量赶造,因此很多盾牌手拿着的都是老百姓家里的锅盖门板。

“弓弩队继续放箭!步骑兵进攻!”钱玉兴火急火燎地喊道。

灌县彻底沸腾了。天上乱箭纷飞,地上大军如洪。漫天雨点般飞舞的乱箭下,后续清军源源越过遍地受伤打滚的同伙,惊涛骇浪般扑向灌县。指挥城防的孟翔左手举着一个大木板盾牌保护自己,同时吼道:“打!”

“弟兄们!杀啊!”二团副团长张仲伟挥舞着突击步枪和大刀一马当先地冲上前,猝不及防间,两发清军的弩箭呼啸而至,一根击中钢盔而弹开,一根霎那间射穿了他的锁骨。痛得脸都扭曲了的张仲伟咬紧牙关,狠狠心折断箭杆并猛地拔出了箭头。捂着血水喷涌的伤口,张仲伟继续怒吼:“弟兄们!不要当孬种啊!冲啊!”

解放军基层军官们都拥有这种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优良传统,这和此时清军军官躲在后面赶着部队去卖命的作风迥然不同,也大大刺激得汉军士兵们热血沸腾。横七竖八插满弩箭的灌县城垣上和散兵坑战壕里立刻冒出了上千个戴着黑红色头巾的汉军,刘斌亲自在高台上擂鼓给汉军官兵们助威(鼓是从县衙里弄来了)。豪气干云的鼓声和此起彼伏的杀声中,堆积在城垣上的乱石滚木从城墙上滚滚而下,灰土冲天,礌石檑木犹如瀑布般不断倾泻而落,激荡起沙尘暴般的飞灰。血光闪耀间,扑到城墙下的清军立刻在劈头盖脑的打击中被砸得血肉横飞、脑浆迸溅,后续推进的清军弓弩队拼命放箭,乱飞而来的矢箭蜂群蝗虫般飞梭狂舞,城垣上立刻迸溅起一道道血花和惨叫声,部分汉军被弓箭射中倒地,待命的医护兵勇敢地抬着担架川流不息地扑上城垛抢救伤员,后续官兵继续顶上,继续推动檑木礌石砸向攻城的清军。第二梯队里的汉军弓弩手们也奋不顾身射箭,两军上空乱箭横飞,交战地面上很快便箭如杂草般密布丛生。守城汉军点起熊熊烈火,用大锅煮沸开水,瓢泼的沸水泼洒到清军头上,或者用生石灰和冷水搅拌,然后泼向清军,蒸汽腾腾、热浪滚滚,滚烫的开水立刻烫得清军皮焦肉烂、哭爹喊娘。有的汉军心急如火,直接把一包包生石灰掷向清军,被石灰粉迷住眼睛的清军捂住眼睛犹如无头苍蝇般嚎叫团团转,很快在矢箭下被射杀倒地。

“超过五个营的清军扑向了青城路右翼!”传令兵飞奔来嘶吼着。

“霹雳车霹雳弩开火!”萧浩然汗流浃背地吼道。

城内的十几辆霹雳车(霹雳炮)一起交错扬起长长的木质臂膀,犹如风车般飞轮旋转,操控霹雳车的汉军立刻将沉重的石块或装满猛火油的大坛子装上弹射器,同时点燃封闭坛口的浸透油料的布团,虎虎生风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挥舞中,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和一颗颗燃烧的火球拖着滚滚浓烟掠空而去,犹如一颗颗流星陨石般飞向清军,空中烟痕交错如网,球石落空声令人心惊肉跳。被石块砸中的清军骨骼破碎、脑浆横飞,陶制的坛子摔碎后,火苗立刻引燃了四处飞溅的混合燃油,继而在清军人群中绽放开一朵朵火球,燃烧的猛火油溅到清军身上,立刻引火烧身,被燃油溅了一身的清军浑身大火地倒地打滚惨叫。城垣上的汉军也将一个个土制燃烧瓶旋风般掷向清军,一团团花朵般的火球在清军头上绽放而开。灌县城下,火苗乱窜、黑烟腾腾,伴随着身上着火的清军发出的交相起伏的哀嚎声。

“中路天府路左翼危险!八个营清军来袭!”汉军瞭望手挥舞着信号旗大吼道。

“二团二营三营顶上去!”孟翔喊道。二营长罗显文和三营长彭皓亮立刻带着官兵们冒着箭雨顶上防线阵地,清军的弩箭仙女散花般不断落下,中箭官兵不断倒地,其余官兵们呐喊着,奋勇挥舞着刀枪和锄头、铁锹、鱼叉等武器扑上前线。与此同时,一队中路清军在人声鼎沸中簇拥着一辆巨大的冲车扑向灌县城门,操纵冲车的清军在口号声中摇动冲车上的撞木猛烈撞击城门,发出一阵阵擂鼓般的巨响。但汉军早就用大量的泥土瓦石将城门洞填堵得结结实实,清军根本无法撞开城门。“弟兄们,给我打!”罗显文和彭皓亮嘶声喊道。城上汉军猛烈还击,弩箭、开水、礌石檑木、土制燃烧瓶一起没头没脑地飞到清军头上,簇拥在冲车边的清军死伤惨重,举着盾牌掩护的清军被乱箭射得宛如豪猪刺猬般,或者被礌石檑木连人带盾地砸烂砸碎,开水和燃烧的猛火油更加烧烫得清军皮焦肉烂。被摧毁的冲车边,清军尸骸枕藉、伤者遍地,余者抱头鼠窜。

“搭云梯!攻城!”乱战中,督战的清军武官挥舞着军刀高声嘶喊道。

一股股清军迎着箭雨艰难地扑向沟壑起伏、伤者遍地的城池下,流星暴雨般的箭雨掩护下,一条条木梯斜搭上墙头,几座犹如巨型长颈鹿的云梯也迫近向城池。下面的清军弓箭手拼命射箭,掩护登梯的清军刀枪兵。上下箭如飞蝗,中箭倒地者接连不断,后续者前赴后继,护卫弓弩手的盾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弩箭,射完箭的汉军弓弩手们直接拔下对方射来的箭继续回射过去。城上城下杀声震天,攻城的清军爬着云梯源源不断攀爬上前,或者用竹竿撑着士兵飞登上墙。守城汉军居高临下地奋力反击,被推倒的木梯摇曳着轰然倒地,上面的一队队清兵下饺子般四仰八叉地滚滚摔下去,城垣下倒毙的尸体和伤者层层叠叠,怒吼声和惨叫声一起震耳欲聋。城上的汉军挥舞着刀枪砍杀捅刺爬上来的清军,冲上来的清军要么被乱刀砍成肉泥,要么被乱枪戳得浑身都是血窟窿。飞舞的火把将清军的三座云梯给全部烧毁。

“杀啊!”三团长黄永光、五团长吴俊垒等军官们身先士卒地冲上火线,卫兵忠心耿耿地举着盾牌为长官挡箭。吴俊垒眼疾手快,眼睁睁看到一对清兵顺着云梯已经在城墙外冒出了头,立刻带着卫兵们上前乱砍乱剁。霎那间惨叫声和血水四溅,被砍杀得皮开肉绽的清军血淋淋地摔下去。吴俊垒用力一脚踹去,沉重的木梯一歪,顺着墙壁倾斜而倒,爬在上面的十多个清军七零八落地摔滚下去,后续的清兵则顺着云梯继续攀登,犹如蝗虫般一批接一批。震天的杀声中,双方短兵相接,立刻在城垣工事上闪耀起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刀光剑影。刀锋和刀锋的撞击声铿锵铮铮、惊心动魄。爬上城垛的清军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血葫芦栽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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